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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審委員:沈花末、南方朔、馮青(按筆劃序)
列席:白靈
時間:2005年8月21日上午10時
地點:耕莘文教基金會四樓408室
記錄人:謝欣純;錄音稿整理:高銘澧


1.對參選詩作的整體看法

白 靈:首先向三位決審委員報告,這次徵文全部為女性寫作者投稿,在各方共襄盛舉下,收到稿件388份,編號匿名後,展開三階段評審。先由寫作會內部資深會員黃九思及我參與初審,先選出110份進入複審。再交由複審委員顏艾琳、羅任玲、林群盛三位詩人,本擬選出25份左右進入決審,不過最後選出的是20篇。複審與決審均採二位女委員一位男委員方式進行。現在可否請南方朔老師您主持決審過程。
南方朔:請你主持好了,我們三個人都有自己的主張。主持人發言時間少,且和這次評審的內容較不相干,所以適合主持,然後我們三人就自由發言。
白 靈:那恭敬不如從命。首先是否請三位老師先就這次的作品水準作一下評論。提供一點意見,然後再請老師來作第一次投票。
南方朔:這三百八十八首裡頭,我們看到的這二十首,基本上多數是還可以的,可是還是有些在比喻上面有溝通的障礙,我程度並不差,可是還是有些我讀不太懂。我們寫詩方面,有點東西值得檢討。我覺得大多數詩都太注重文字、個人、和內心唷緒。整個近代台灣詩的發展,也都往這個方向去走。其實應可以談些格局更大的東西。可以談政治、國家等等。而這方面讓我覺得是詩的傳統出了問題。台灣近代的新詩,文字都不錯,但是境界有些問題。我讀過很多外國詩,並不會像台灣詩人這樣寫。很多國外詩人的詩的全方位性都還一直有,可是我們的詩很少全方位性。我們都是抒情的比較多,個人感覺的比較多,內心獨白的比較多。這是詩傳統出了問題。
沈花末:入選的這二十幾篇, 程度都很好,我認為投到一般報紙都不會有問題。有些篇章還挺深入的,我覺得平均水準都很高,以平常我看過的詩歌比賽作品來看,水準真的很夠,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
白 靈:那女性的特質有沒有在裡頭展現出來。
沈花末:有,我覺得就像我剛剛說的,有些篇章就寫到婚姻的本質,還有兩性的問題,還有身為女兒自身的一些反省。
白 靈:對剛才南方朔老師提出的對臺灣詩壇一些忠告和建言,您有怎樣的意見?
沈花末:王老師(南方朔)對台灣的詩看法,基本上是這個現況沒有錯,但我覺得是我們教育的一些問題,大概是我們以前也比較少去觸及一些比較大的問題,我們關心的都是比較自身的,文字上的雕琢這個工夫是會做得比較多。
白 靈:馮老師,請您也簡單說一下。
馮 青:我覺得南方朔老師,及沈老師所提到的很有道理,就比如說我自己在寫到一些比較關於社會現狀的詩的時候,就會有人出來阻止我。叫我不要涉及政治、社會。而一直要搞到我脫離那個社團,我才能自由書寫我想寫的東西,這是第一點。第二點就是,我覺得很多寫作者,或是一些在練習寫作的文藝青年,他們本身受到典範約束太強,產生某種程度的「失語症」,變成說他們對任何事物不該有觀念,除非有名嘴或名人,或者是說前輩作家替他們講話,才敢引用。而我有一點跟南方朔老師有點不一樣,我覺得個人的東西,可以呈現出一種社會的心靈狀態。比如說在二十世紀以來,理性主義的最大寄託,就是在精神分析裡頭隱喻的發掘。精神分析的東西就是代表一種理性主義隱喻的方式的發掘跟開拓,而個人的作品,像是埃芙列.葉利尼克這位東歐的女作家,她裡頭就有講到很多政治父權操控的問題,而他其實有些東西是很個人經驗的,一個鋼琴師怎樣受他母親的操控,一種隔絕的自閉,在在寫出存在社會各個角落的問題。所以我覺得個人的作品還是重要的,即使書寫個人內心狀態,其實有時候牽扯到的東西仍然很大。
白 靈:根據她講這個部份,南方朔老師是否補充一下。
南方朔:波特萊爾的詩都很個人,但都很公眾。葉利尼克的詩,非常個人,也很公眾,但是公眾與否不能簡化成政治。他談的是整個大文化,也是公眾,而我們談的都太簡化了,不是這邊就那邊,兩邊對立,這是二分法的思維。心理分析,也有很私人的,也有很社會意識的,有很多不同的派別。台灣的詩沒有這些比較內在的,甚至很多有溝通上的障礙,你用了某個比喻,你以為已經很清楚了,而別人卻無法理解,這種曖昧模糊的語意,在我們台灣的詩裡頭,算是很多的。我們詩的溝通性變得挺低的,因為這樣的一個狀況,所以讀者群越來越少,很多人都承認,台灣寫詩的人還比讀詩的人多。這問題是很嚴重。我是喜歡各式各樣的詩。但我覺得詩就是要有全方位發展,不要走上單行道。


2.第一階段投票

白 靈: 可否請各位老師先各選出五篇,統計後再討論。
馮 青:那我可以在同一個編號裡面選兩首嗎?
白 靈:我們是以各人整體的作品選的。

1 號: 夜晚/給母親(一)給母親(二) 馮
78 號:破土/現狀/她的用處……/雙面鏡 馮
94 號:無愛辭典/適合旅行──致L/為遺失物 寫生 南
164號:女情人們──讀艾芙烈.葉利尼克/妻子/悲傷/性的可能 沈、南、馮
215號: 寶貝/We Happy Few/柬埔寨1975-1979 沈、南、馮
223號:在黑暗的天空漂浮/只要我們走過海底 沈、南
237號:記號/十七 沈
242號:永誌花/用一個想念證明靈魂的存在/關於詩歌 沈、馮
283號: 妳說/La femme de perfection 南

白 靈:現在三票的是 164、215,兩票的是 242、223,一票的是 1、78、94、237、283。已經滿集中,原本 20 篇,現在只剩 9 篇。最後選八篇,所以應該會比較好選。那我們先看是否有老師願意放掉五個一票的哪一篇,還是說都不願意放棄。都不願放棄的話,那我們就一篇一篇來討論好了。


3.三位委員對各篇的討論

A.針對一票的五篇

1號(夜晚/給母親(一)給母親(二))的討論:
馮 青: 1 號前面兩首詩寫的很柔軟、感性,而第三首中的母女,寫的和一般母女間的詩很不一樣,突破母女間的孝道,而是真的在講人跟人相處的狀態,這是很不容易的。而目前我所看過這麼多詩,大多是想念、懷念等感人的詩。她已經突破一種所謂政治正確性的狀態,寫母親的狀態。剛剛南方朔老師提到的波特萊爾,他也是一個能把個人經驗拓展到社會的寫實詩人。此詩也就是她在這方面把政治正確性的狀態打破,所以我才會想選這篇。
南方朔:這首詩我一開始有把他打勾,可是後來又沒選,我也不是這麼不喜歡。我認為這首算是最白話的一首,他也多少受到兒歌的影響。而寫母親的部份也很真實動人,可是詩不是散文,他在那裡轉來轉去。太囉唆了,可以再精華一點。
馮 青:這就是我最欣賞它的地方。
沈花末:這篇我也猶豫了很久,打勾、打叉,最後又是問號,最後我給它是兩顆星,而且剛剛南方朔老師提到,她的文字太淺白、散文化,其實我很同意。
馮 青:我一直覺的她的意象很好。
沈花末:裡面是真情流露沒有錯,可是詩的濃度卻不足。這是我對這篇的看法。
馮 青:我覺得她一點也不散文,語言白而散,卻抓的很精確,可以把一個這麼曲折的母女關係,用這麼短的篇幅可以寫這麼好,這是很不容易的,而且一點也不囉唆。我覺得讀詩不能用懂不懂。一些古典作品,我們連懂都很困難的,而有些人的作品裡頭有些突破過去陳腐的印象,這才是比較重要的考量,所以我請兩位有機會再考慮一下。

78 號(破土/現狀/她的用處……/雙面鏡)的討論:
馮 青:我覺得她寫的很好。就跟我剛剛說得一樣,我看過太多模式,經典的模式,使得我們不敢突破些現狀,她很明白的說出一個現狀來,告訴你現在是怎麼樣,其實很多個人是代表一個社會的可能。「破土」的語言文字來講,我覺得她做的非常精確,她把很通俗的東西變成詩,在詩外反應人間,批判現今的一些狀況,她寫她自己也寫這個社會的現象,幾句話裡頭的用處、雙面性,我都覺得很棒。這樣的語言,還有打破典範的寫作方式。
沈花末:我覺得78 號作品,在仔細讀以後,是還不錯。她詩的語言、內涵,音樂性比之前討論過的那個1號,這篇我比較能夠接受。
南方朔︰除了「破土」,基本上ok。可是剩下幾篇,坦白說,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講什麼,我覺得詩人在一些曖昧的文字裡頭,寫的不清不楚,這基本上是蠻可怕的事情。我覺得這些作者,在某些地方,是掉近了某些框框裡面去了。很曖昧,不知道在講什麼,很難溝通。

94號(無愛辭典/適合旅行──致L/為遺失物 寫生)的討論:
南方朔︰她這首詩整個都是在扣緊在「愛的不能溝通」上,然後談「愛得很困難」,她在用字上,事實上是很準確的,我覺得她講到很細的地方去,像是愛的摩擦。她在抓這些東西的時候,抓的挺準的,而且文字很清晰。詩要準確,是一個很不容易的事情,這些作品都能做到。
沈花末:我當初沒有選它,其實是因為這三首詩裡面,我覺得第一篇最好,因為它是講到南方朔老師強調的,大家都讀得懂,有那個共鳴性,她用的意象也很好,像她後面說的,我們偷偷說愛,世界就亮了,等於是說,世界就翻轉了。第一篇是非常好的,可是第二篇、第三篇比較平淡一點,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有選它。
馮 青:這三首詩其實都不錯,但是它們都很熟悉,我覺得是都不錯,但是有一點大家應該要考慮到,你對於過於熟悉的意象,就好像唐詩宋詞。而為什麼要有現代詩,因為舊的年代裡頭的意象用完以後,你應該用一些別人不熟悉的東西,要去處理別人沒有過的經驗。寫詩的人應該要不斷去開拓新的曠野,不能一昧順從讀者要求,要讓人看懂,而古代的文學演進,也是一樣的道理,在自己的年代,通常的不會被理解,要等到下一個年代,才會被發掘、認同。而當代詩人的目標,應該放在開拓曠野,而不是讓人懂。他應該是要把自己的經驗分享,而不是把讓人懂的部份擺在第一位,我要提醒的是這個東西。而其實我先前讀過類似的詩,所以我才會比較想留下比較開拓型的詩人。

237號(記號/十七 )的討論:
沈花末:我給她的分數挺高的,不知道我什麼其他老師沒選。這首「記號」,其實它就是在寫家暴,這個女性在婚姻裡面所受到的苦楚,她在婚姻的鐵窗裡面,是受到一個無期徒刑,身上又有被打的陰影,她想要逃離,可是最後又回到同一個地方。她把女性在婚姻裡頭的困境,寫的很貼切。在音樂性還有詩的意象的使用來說,這首詩可以算是品質很好的一首。再來下一首是寫一個女生的十七歲,十七歲雖然看起來好像只有她要去上學這件事,可是她其實很不想出門,她很不得已的去面對,而她也會去思考她的青春在哪裡。我們看她最後一段,青春就是睡著了,我覺得這個意象還挺貼切的,文字說來也很準確。
馮 青:我不認為它是家暴。她是在形容城市生活。
沈花末:這是家暴呀!她是一個在都市裡面生活的。
馮 青:她其實只是無法回到自己的生活裡頭,回到自己的角色。
沈花末:這是她的幻想境界。其實我這一篇分數挺高的,它跟 164 號並列我的第一名。
白 靈:南方朔老師?
南方朔:我們台灣詩人喜歡玩意象的遊戲,用各式各樣的比喻,在很多個框框裡面寫,自己發展出一種很獨特的新式語言。所以你要把「記號」解釋成家暴,可是我卻認為他是指一個人在城市裡面很難溝通,或許更準確一點,我覺得她是以一個被都市文明傷害的的一種概念在寫這首詩。她在很多意象的雕琢運用,我覺得這就是所謂「台灣的詩歌腔」。這絕對不是獨特的詩的語言,是台灣很固有的「詩歌腔」,有時候我知道她在講什麼東西,他是她的語言我真的挺不能接受的。她在講什麼我知道,只是她的文字我不能忍受。所以最後沒有選它。

283號( 妳說/La femme de perfection)的討論:
南方朔:這個怎麼兩個都沒有選,我以為會有很多票。她寫的很詼諧,而且有很強的反諷的意思,我們從第二首開始講起,一個完美的女性,事實上她在反諷美容,從第一句廣告詞開始,就在兜那個諷刺的意思。她其實寫的真的很尖酸刻薄,是寫的很好的一種反諷。我覺得她整個詩的元素的掌握上,其實是很ok 的。還有那個「妳說」,前面看起來很無厘頭,可是裡面很有意思,她說愛情是爛西瓜,儘管試著想要去修補,可是兩個人理解的不夠。把整個愛情生活裡的無聊瑣碎、不能昇華,用一種很詼諧的方式表達。這兩首詩真的很別開生面。
馮 青:詼諧是不錯啦!但是她沒有把更有的層次的關係寫出來,一個女生為何會這樣?一個資本主義社會裡頭,一個物化的狀態,一個女生為什麼會去這樣做?那在這裡頭,有另一個意象會發生,她這方面不夠,她只交代一個低層面的,用複製的方式,去呈現一個低層面的現象,這是不夠的,她只能在一個傳統的政治正確性上來說明,去複製一些常態,去描寫美容醫院的狀態,這一點,我就覺得她只是一個複寫的狀態。
沈花末:其實南方朔老師,還挺能說服我的,可是我再仔細看了一遍以後,發現她寫的只是一個浮面的東西,層次沒有提升,文字上,詩的味道也沒這麼濃,所以我沒有選它。但是這個作品當初我也是思索過,後來想想還是沒有選它。她寫的很浮面,只是寫一些現象。


B.針對二票的兩篇

242號(永誌花/用一個想念證明靈魂的存在/關於詩歌)的討論:
沈花末:我個人讀詩的原則,先看內容,其次是文字技巧,再來意象的使用,接著是音樂性,還有整體是不是能產生共鳴。共鳴的部份,就是讓我們能夠進入去感受到其中的部份。一般我給詩滿分是三顆星,而這首我給了兩顆半,我覺得,文字方面,詩的味道還挺濃的,讀起來有音樂性,整體給我的共鳴很不錯。
馮 青:這裡頭我要承認我很矛盾,我剛剛對於典範的解釋是那樣的,可是真正落在實際作品上的時候,個人喜好是很難擺脫的,所以我才說找到典範是很不容易的。像是這位作者的詩,我就會有種喜歡熟悉感。我很喜歡她最後的那首,除了你剛剛提到的音樂性之外,她還組合了一種對色彩的靈敏度,而且她搬動詩歌語言當中的一塊頑石,搬動的還挺好的,而如果她像是攀上了一顆石頭身旁,她是會安靜的糾纏,自然的以某種姿態去呈現。她在語言上,意象上的的掌握是很貼切,豐富的,而且有一種,把語言當作植物一般,有自然增長的狀態。
南方朔:用一種不明確,模糊的概念,去講一些像是「玄機詩」的東西,這是近代台灣詩很大的問題。很多句子我還是不明白她在表達什麼。這種用一些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,去襯托一些氣芬,而這真是很大的一個問題,你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,但事實上什麼東西都沒有。用一種很模糊的東西,去渲染一種氣氛。詩的語言可以很精確,也應該要精確,這種寫法讓我覺得很不以為然。

223號(在黑暗的天空漂浮/只要我們走過海底)的討論:
沈花末:讀了以後,覺得比起先前討論的篇章,好像還是弱了一點。她在文字上,還算是能夠讓人理解。她談論的是一個比較現象的,而不是一個我們能夠抓住比較精確的東西。而就第一首,原來是我比較喜歡的一首,而第二首我原來讀的是比較勉強,然後一大早起來的時候,我再仔細讀過一遍,好像還不錯。可是經過之前討論過之後,就覺得好像比較平凡。
南方朔:這兩首詩事實上講的是東方人比較不熟悉的東西。所提出來的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看法,鋪陳出有哲學底蘊的世界觀。其中一首是在談一個命運不穩定的狀態,以及最後想要去追求的一種過程,和一般比較不同的是,他使用的不是一種我們所習慣的比喻,這種比喻,很獨特。詩表達出:為了掙扎出一種新希望,可是又掙扎不出的一種情境,她在這方面做了很準確的描述。是比較有層次的。
馮 青:我要說一說我不選的原因,基本上,她只有兩首,而且第二首把第一首拉下了。第二首她可能會呈現出一種讓人以為她在反諷的,但也許作者沒有這個意思。有些詩會很直接表現出對某個信仰的好惡,有些詩是表現所謂你的殖民或黑暗宗教的一種狀態的那種曖昧,她會讓你去想要看破那種曖昧,但是這首詩並沒有這樣,就是這點把它拉下來。第一首我覺得算是不錯,就可惜在她只又兩首,如果有第三首,可能整體平均又會稍稍被拉起來。


C.針對三票的兩篇

164號(女情人們──讀艾芙烈.葉利尼克/妻子/悲傷/性的可能)、
215號( 寶貝/We Happy Few/柬埔寨1975-1979)的討論
南方朔:這兩首我都給很高的評價。可是我之所以把 215 給了高一點,是因為 215 的三首都很很統一,都在談野蠻,野蠻的形成與反省,我覺得他是有歷史的高度、觀點上的獨特性。然後這個 164 號除了「女情人們」,比喻用得挺好的,一方面也是寫女性的作品,這大概也是很政治正確的。 可是另外一首假設你沒有讀過葉利尼克的 「女情人們」, 就有溝通上的障礙,你不知道她在講什麼。對於沒有讀過這本書的人,閱讀起來就會有障礙。
沈花末:164 號的那個「女情人們」第一首我比較看重,其實我沒讀過這本小說,但對我來講,並不會是很大的障礙。我覺得她寫得很通順,看了以後,還很能夠了解她所以表達的,我覺得這首詩有共鳴性,而且整體看起來,她的共鳴性有撞擊的力量,有把她想表現的都寫出來。另外那個 215 號,其實讓我最感動的是她的第三首「柬埔寨」,能夠表現出一個國家的人民被屠殺的苦痛,完完整整的寫出來。
馮 青:我認同沈老師的說法,即使也沒看過那本書,可是共鳴性還是不受影響,她有一個既陌生又普遍的意象。可以有一個在詮釋事物的反面性,跟現實狀態卻有著相反的理解跟衝突。承認自己的失敗,但卻有一種自覺度,一種反諷性。而且她也拿掉了一種男女間階層意識或性別意識的狀態。另外,215號 的「柬埔寨」,我真的太喜歡這首了,講盡了柬埔寨的血淚。為什麼會被打成這麼恐怖的國家,其實沒有人能夠來幫他們說明白講清楚的。而作者卻可以替他們反應出來。


4.第二階段投票

白 靈:現在直接就選出八篇,請三位老師按第一名八分到第八名一分的順序,依序打上分數。

1 號: 夜晚/給母親(一)給母親(二) 沈( )、南(2)、馮(5) 7
78 號:破土/現狀/她的用處……/雙面鏡 沈(1)、南( )、馮(6)7
94 號:無愛辭典/適合旅行──致L/為遺失物 寫生 沈(2)、南(7)、馮( ) 9
164號:女情人們──讀艾芙烈.葉利尼克/妻子/悲傷/性的可能 沈(7)、南(6)、馮(7) 20
215號: 寶貝/We Happy Few/柬埔寨1975-1979 沈(6)、南(8)、馮(8) 22
223號:在黑暗的天空漂浮/只要我們走過海底 沈(4)、南(5)、馮(1) 9 237號:記號/十七 沈(8)、南(3)、馮(4) 15
242號:永誌花/用一個想念證明靈魂的存在/關於詩歌 沈(5)、南(1)、馮(2) 8
283號: 妳說/La femme de perfection 沈(3)、南(4)、馮(3) 10

1號跟78號同分,所以兩個人當中必須淘汰一位
大家討論之後,最後決定1號入選

結論:

首 獎 : 215號
貳 獎 : 164號

佳作六名:
237號
283號
223號
94號
242號
1號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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